第二十五章、第六节 血染江孜 (第6/8页)
你若对纳西史的学文没有一点根底,你也不会逞能瞎喷。” 老人:“算了。我若不说,你们也不会放过。” 扎布:“你高兴起来呀?要说就要说它个十足。” 老人:“那我就按照事物的程序,再往下说去。我们纳西族的东巴称白石为‘伯乐’。” 偌尔曼:“白石称伯乐,这怎么说?” 老人:“看样子,你着急了。” 纪蒲泰:“您别管他怎么问,您往底下说。” 老人:“东巴认为白石象征长寿,能为人降幅,所以在山顶,房上,墙角,祖先柜上皆供有白石。” 偌尔曼:“原来是这回事儿?那里的人都崇拜白石吗?” 扎布:“他讲的事,我就不知道。” 老人:“你又不是纳西族,你勿晓得我也不笑你。” 扎布:“我三十年前就离开这里,虽讨了个纳西女做老婆,可老婆对这种事,也没对我说过。” 老人:“你这个老家伙,一挪窝就再也找不着。你讲要回到这地方去一趟,可,一去就无影无踪,从此,在也见不着你的人影。” 扎布:“去就去,来就来,我既在这里讨了个老婆,就值得我想,想念我的第二故乡。” 老人:“好一个不害臊的老泼皮,我也没说不依你。” 扎布:“啊,还是我们是老伙计。我一片真心想着你。只是为了生计,日脚子过得象黄连一样苦,到处奔波,打猎生活,后来又做向导,补贴家用,这就是我到这里的情形。” 老人:“原来你可是生性活泼,根本不知道啥叫忧,啥叫愁,可先如今,变成这幅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副雄有成竹的样子,一副侠胆沥肝的样子,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怎叫我不佩服你。” 扎布:“你讲这个事才是真个。其实我心里挺清爽,因为我已找对方向,帮助他们把恩师找。” 老人:“这种大事儿,多亏你了。” 纪蒲泰:“是的。我们跟着他,百事如意。” 偌尔曼:“我们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他。” 扎布:“喂。咱们说话不能跑了题。老大哥说的事还未进行到底。你俩依不依?” 纪蒲泰:“那就让老人家还往下说去?” 老人:“我只好顺从大家的意。” 偌尔曼:“太好了。我们就能听到许多更新鲜的东西?” 老人:“很好。我的知识虽然很浅薄,但是,我还是愿意对你们说。其实,这种白石崇拜在普米族,耳苏人,羌族中也很流行。” 纪蒲泰:“我也说一点,这种白石崇拜的信仰,甚至能追溯到齐家文化时期。这是羌族及其后裔的宗教之一。关于纳西族的自然崇拜,还得老人家说了算。”
老人:“那算是你们尊重我的意见。纳西族为什么崇拜白色?因为他们认为最初的造物者为‘动’和‘色’,前者为阳,后者为阴,其中白石象征‘动’,以木象征‘色’,凡是祭祀,必用一块石头和几根木棍。” 偌尔曼:“那他们用石头和木棍干啥?您总得说明白呀?” 老人:“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呀。” 扎布:“那你就有啥说啥?也不必顾忌啥?” 老人:“看你说到哪里去啦。我面对这两个学生娃,我还能隐瞒啥?” 偌尔曼:“这就对啦。老人家也绝对不会对我们欺骗呀?” 老人:“这学生娃说的有道理。你们来时,也许不太注意,在纳西族门前多立二白石。” 偌尔曼:“那是何用意?” 老人:“二白石代表门神,传说它们就是‘动’和‘色’。” 纪蒲泰:“这种形式有何原因?” 老人:“他俩本为兄弟,但互相婚配,被罚为守门之神。” 扎布:“你说到这里,使我猛然想起,在三江口附近有一块白石,称‘拉萨路米’,意为白马石。” 纪蒲泰:“那它还有啥说辞?” 扎布:“这我清楚。传说它是西藏女神白登木所骑。” 老人:“那这次也该轮到你说说此意,这里面有啥故事?” 扎布:“有一次,白登木从西藏到云南鸡足山,误了行期,就留在三江口了。附近各民族都崇拜白马石,特别是妇女婚后不能生育时,都要到白马石处祭祀,烧香叩头,祈祷礼拜,杀鸡上供,祈求得子。” 老人:”从表面上看是拜白马石,实际上是拜白登木女神。“ 纪蒲泰:“说的有道理。我信有这种习俗。” 偌尔曼:“祭祀是什么样,你还没说哩?” 老人:“这种祭祀,大同小异,我也没啥再说的。祭祀结束,要用葫芦盛上金沙江的水。” 偌尔曼:“盛水干什么?” 老人:“心急不吃热米饭,我们继续往下谈。盛的水除自已用外,还要把金沙江水带回家里,在火塘上煮沸,先敬祖先,然后由不孕妇女和她的丈夫饮用。他们相信这样才能怀孕。” 偌尔曼:“啊。世事竟有这事情?” 纪蒲泰:“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世界各地信仰不同,风俗不一,怎会统一?” 偌尔曼:“是的,是的。我们喜欢什么事情,我们往往很难说出什么原因。何况,我们不熟悉的风俗呢?” 老人:“信不信由你,说不说由我。至于怎样理解的,全靠你自己。” 偌尔曼:“你说的话有道理。只是我觉得,我的兴趣还不止这些。” 纪蒲泰:“我也同样希望,这些谈话只是前奏曲,好多东西还在后头哩。” 扎布:“那就由着你,想问啥,就问啥,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想听啥,也听不见。” 老人:“听了几句赞扬的话,你就催着谈。可这事还是我说了算。” 扎布:“我们这二位学生,在你面前,真是才疏学浅,怎敢口出狂言。下面的事儿,还是你说了算。” 老人:“正因为你我是兄弟,我们两个人才这样卖力气。可,无论如何,他们总算给我我一个成名的机会,对我们还有一点欣赏力,所以,我很满意。” 扎布:“实际上,他们早就对咱们俩充满赞誉之词,只是你还没有觉得。” 老人:“既然说到这里。那我还等什么?还得听老弟你的。” 扎布:“哎。你们看,他已准备好了。” 纪蒲泰:“我就知道,老人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偌尔曼:“老人家一肚子东西,不让他说出,他会憋的难受的。” 老人:“我听了这话,会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扎布:“那你还不接着上面的话题?” 老人:“我斗不过你。纳西族对水神也十分敬仰。” 偌尔曼:“水神怎么讲?” 老人:“我们当地。每年农历三月初三,为龙抬头的日子。” 偌尔曼:“龙抬头啥意思?” 老人:“在龙抬头的日子,人们必须到龙打河和东义河交叉处的苦地吊桥附近祭祀水神。事先请东巴念经,杀鸡煮猪膘,准备酥油茶,祭祀祖先。” 偌尔曼:“事情就这么简单?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可干?” 老人:“不简单,祭祀水神当天,全村人,除不能行动者外,都争先恐后地涌到吊桥附近,在东义河里洗浴或檫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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