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纪事_第一回 少年入世遇二帝 主骑募兵得勇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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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少年入世遇二帝 主骑募兵得勇卒 (第2/3页)

   那少年天子也是一笑,但很快又板起脸瞪了弟弟一眼,转而对万炜说道:

    “朕与王弟着实走不动了。这附近可有村落歇脚?”

    闻听此言,万炜面露尴尬之色,搔搔头,结结巴巴地说:

    “这、我也在找……要不……我找到了再和你说?”

    少年天子一怔,旋即恍然:敢情眼前这个也迷路了啊!彼此原本年纪相近,处境又相当,顿时少了许多隔阂。万炜见那男孩儿拽着少年天子的衣袖,脚步蹒跚,想来是累坏了,便蹲下身,做了个“背”的手势。男孩儿抬头望了眼兄长,得到首肯后,便乐滋滋地趴到万炜背上。

    接下来,皇帝的名讳虽然不便打探,但在旁敲侧击问了些文臣武将的事儿之后,万炜总算是明白了:别人山中遇仙的结果是活着见到自个儿的曾曾曾曾孙子,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回到曾曾曾曾……祖父的年代。至于眼前这两位,乃是汉灵帝刘宏的两个儿子,少帝刘辩、献帝刘协。这刘辩即位天子不过数月,后世甚至不曾将其计入“汉帝”之列。

    想着,万炜不觉一阵惘然:倘若自个儿现在跑去找到老祖宗效命过的“那位”,将日后种种告知与他,“那位”可会相信?若是信了,又会否有所改变?若改变了,那后世……

    忽而,寒风乱卷而过。万炜抬头望天,星辰闪烁,阴云流窜。

    要变天了。他心想。

    数日逃亡让娇生惯养的两位皇族疲惫不堪。刘协趴在万炜背上那是早已酣然入梦,那刘辩也眼见着支撑不住,若非万炜及时拽住他,他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了。经此一吓。刘辩也清醒过来,冲着万炜歉意一笑,仿若无意地甩开后者的手,迈步前行。

    万炜怔了怔,苦笑摇头,紧赶两步追上。

    如此又走了个把时辰,才隐约瞧见前面有点点灯火。别说万炜兴奋地险些叫喊出来,便是刘辩也不禁喜动颜色。两人心中激奋,脚下竟又快了几分。

    走近看时,那竟是座坞堡,单单那外墙便有十余尺高。万炜将刘辩从背后换到前面,用一手搂紧了,这才走上台阶,抓起门环叩击兽面辅首。他亦知深夜叫门扰人清梦,故而不敢用力。然而,直到刘协都被叩门声吵醒了,也不见有人应门。若换成他人或许也就罢了,偏万炜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兼且又累又饿,顿时怒气上冲,攥起拳头一阵猛槌,直把那厚木大门打得是晃悠悠乱颤。

    半晌,门内依稀有些响动。万炜忙退了半步,准备躬身道歉。然而,正门没开,偏门那边儿倒是探出个头来。一家丁打扮的提着盏气死风灯望门口照了照,没好气地喝道:

    “哪来的野娃子半夜三更鬼闹!快滚快滚快滚!”

    “野娃子”本是那家丁故里土话,意思是没规矩的小孩儿。可在万炜老家,其意却类同“野种”,是个极为恶毒的言辞。因此,万炜岂容他人羞辱其母,放下刘协,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抬手便是一拳。还好他记得自个儿力大只使了三五分力气。饶是如此,那家丁也是往后退出尺多远,终失去平衡,“砰”的一声倒了地。风灯亦脱手摔出老远,灯里的火苗闪了两闪,灭了。

    那边,万炜嘴角抽动,勉力保持面无表情。却原来是出拳太猛,扭伤了筋rou。他正暗自懊悔平日锻炼不足,不见那家丁竟已爬起身来,一边朝庄内猛跑一边放声高喊:

    “有贼人!有贼人!”

    万炜闻声大惊。这等坞堡多蓄有庄丁护庄,若是来个万箭齐发,那他可就真是死无全尸了。当然,这是万炜想左了。弓弩乃军中利器,富贵人家有个三五把长弓还行,若是多了,那可是不问情由、以谋反论处的。

    不多时,百来个庄丁手持棍棒奔了出来。万炜慌忙分辨自己并无恶意,哪知竟无人理会,不禁心头恼怒,闪过最先一人,抬脚朝后一名家丁腰间踹了过去。这一下却是有些重了,便听得那家丁闷哼一声,随即颓然倒下,生死不知。

    这下可把场面镇住了。这一干庄丁也就应付过些些手无寸铁、饿得面黄肌瘦的流民,那见过这等强人,一时竟没了动作,只余火把劈啪作响。

    万炜见好就收,向四周拱手为礼,大声道:

    “在下真非歹人。只是行路至此,想恳请主人家借个遮雨处。”

    口中说着,万炜肚里却暗自好笑。当年翻看那许多传奇逸事之时,哪曾想过自己也有机会说出这等话来。若再夜遇强人、出手相救……唔,那就又是一个传奇了。

    众庄丁也看出万炜不欲伤人,纷纷注目领头者。那中年人似对万炜的力气有些忌惮,犹豫了下,才分开从属走上前来,对万炜一抱拳,问道:

    “在下崔勇,乃此庄管事。敢问这位壮士从何而来?欲往何去?”

    “故土偏远,说了你也不知。”万炜含混应道,“至于去处……却得看我这两位小兄弟的意思。”

    崔勇先前已瞧见刘辩、刘协,直到此刻才有闲仔细打量。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大大地吃了一惊。别看这庄子现下是建在乡土之地,其主实乃安平崔氏旁支,单名一个弈字。若以宗族谱系算,他与先前位列三公的崔烈还是五服内的族兄弟。自然,这崔勇身为管事,那眼光可不是那种乡下豪奴可比。那两位身上衣衫尽管粘了泥尘,可落在崔勇眼里,那质地绣纹无一不是清晰可辨。盖因汉朝规制,唯权者可着丝绢,唯贵者可披文绣(以绣品裁制外衣),因此崔勇这一看才会惊惶万分。

    那边刘辩见万炜指向自己,不觉挺了挺胸。可一想到周围这许多人都注目于自己,顿时又心生怯意,半晌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刘协不怕生人,脆生生应道:

    “那管事的,你家可认得卢植卢尚书?”

    “卢尚书那是声名远播……”

    崔勇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协打断:

    “认得便好。明日你寻一车马,送孤与皇兄到洛阳尚书府上即可。”

    啥?崔勇瞪大了眼,一时呆了。孤?皇兄?白日里便听说京城大乱,可、可这……竟至于天子流落乡里,也未免太过了!然而此事重大,崔勇不敢妄听妄信,一面散去庄丁、招呼刘辩等三人入偏厅暂歇、叫厨下先摆上点心水果加以招待,一面吩咐心腹尽速禀告主子。

    那崔弈闻听此事,也是大惊,慌忙起身整装,奔去偏厅。且不说刘协,刘辩容貌极类先帝,崔弈昔年为官时曾有幸得睹天颜,因此一见之下立时确认,这一位定然便是幼时称作“史侯”的当今天子。

    之后自是一番叩见、告罪,忙乱不休。刘辩虽则困倦,倒也习以为常,勉力摆出帝皇气派安抚应对。而另两位则是哈欠连连,不多时,刘协索性窝在万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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