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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沛涵。 沛涵请过礼,便一一览过众人脸庞,到我时停留了几秒,但看我面色微微凝重之意,又朝她指了指黎答应,她自是懂了这般情况。 皇帝目光落沛涵面庞上,带了一丝探询意味:“媛贵人,当日你待黎答应那里做什么?” 殿内龙涎香幽暗气味太浓,被暖气一熏,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沛涵面色沉静如璧:“妍嫔娘娘让臣妾陪黎答应回景仁宫,臣妾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并没有多留。” 庄妃眼波似绵,绵里却藏了银针似光芒:“那么其实除了媛贵人,便没有别人再能碰到那瓶药膏了。媛贵人,你能告诉本宫,是怎么回事么?” 沛涵跪寸许长“松鹤长春”织金厚毯上,只觉得冷汗一重重逼湿了罗衣。她从未这样想过,从那次掌掴开始,到她送黎答应回永和宫以及药膏送来,种种无意事端,竟会织成一个密密罗网,将她缠得密不透风,不可脱身。 心中惊悸如惊涛骇浪,她脸上却不肯露出分毫气馁之色,只望着皇帝道:“皇上,臣妾没有做过,不知道其中原委。” 庄妃颇有为难之色,迟疑道:“皇上,媛贵人为人随和,性情通透,一定不会做这样事。” 黎答应转过脸,逼视着沛涵,语气咄咄逼人:“嫉妒之心人人有之,嫔妾也知道自从承蒙皇上恩宠,便被人觊觎陷害,却不想这样人竟是媛贵人!敢问贵人一句,那日除了你,还有别人有机会嫔妾药膏里下白花丹粉末么?” 沛涵平视于她,并不肯有丝毫目光回避,平静道:“当日我一直你跟前,说了几句话就走,如果你一定认定我会当面害你,那我无话可说。”
皇帝望着沛涵,幽黑眸中平静无澜,继而有望了我一眼,微有踌躇,“既然闹出这样大事情,还伤了黎答应容颜,朕就不能不彻查。” 庄妃歉然道:“嫉妒乃是嫔妃大罪,何况暗中伤人。后宫出了这样事,皇后娘娘尚病榻,真是臣妾罪过。” 皇帝凝眉道:“庄妃是有过失,但罪不你。”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恰如流星闪过尾翼,转瞬不见。 庄妃思虑片刻,道:“媛贵人,无论是不是你做,总要问一问。去慎刑司吧,有什么话,那里嬷嬷会问你。” 沛涵身上一凛,我俱是一惊,慎刑司掌管着后宫刑狱,上至嫔妃,下至宫人,一旦犯错,无一不要里头脱一层皮才能出来。她忍着身上寒毛竖起不适,强撑着身体俯身而拜:“事关臣妾清白,臣妾不能不去。只是请皇上相信,臣妾并非这样人。” 皇帝微微颔首,语意沉沉:“你放心。” 不过三个字,沛涵心中一稳,觉得浑身都松了下去。蝶曼忍不住哭求道:“皇上,即便要问小主话,也别去慎刑司呀。小主昨晚已经着了风寒,哪里还禁得起这样折腾。皇上!” 皇帝温和道:“若是风寒,朕会让太医去诊治。但规矩是不能破。” 我心中方寸正乱,正要起身为沛涵说话,却是涅筠按住我将起身子,抢过一步噗通退庄妃与瑄祯面前。 瑄祯皱眉道:“你这是为何?” 涅筠抬首,字字珠玑般道来“奴婢斗胆,只是这下毒一事绝不是贵人小主。” 庄妃秀眉微曲,示意品红拉开涅筠,道:“本宫知道你家娘娘与媛贵人交好,你担心娴妃,但这样大事,不是谁都能担得起。你这般信誓旦旦说不是媛贵人,那本宫问你,有何凭证?” 涅筠不卑不亢,直视庄妃“因为媛贵人根本就没有白花丹,她又如何能拿白花丹来下药?” 庄妃神色肃然,严厉道:“涅筠,这种事情可不能妄自随口拈来” 妍嫔接着道“各个宫里都有发香包,里面便有白丹花”她扭头望着沛涵扭子上系着香包,意有所指道“难道内务府没到媛贵人漱芳斋送去吗?” 涅筠本伏地上,听得这一句立刻跪移到沛涵身边,一把扯下她纽子上佩着芙蓉流苏香包,涅筠用力过大,将香包上垂着精致缨络也扯了好几缕下来,颤颤地缠指尖上。涅筠用力解开香包:“香包里东西她掌心四散开来,唯见几片枯叶与深红色粉末。左太医忙取过细看:“皇上,白花丹粉末为青白色,此物深红,乃是大血藤磨粉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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