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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4/5页)

屁颠的。

    不过,这帮人必须得有一言九鼎式的人物镇,否则必会疯狂起来,而我们当时最缺的恰是能镇他们的人。

    还是要利用他们,这也是别无办法的办法,有了他们便不愁没有所长指导之类的相对分量较重的人物参加,一个理儿,慢慢地就会有副局长局长,因为他们无疑也希望他们的上司能参加他们的局,而他们的上司因为平易近人的需要,只要邀请的次数多,必会半推半就地应承,我们不需要太多,只要一次就足够了。

    这实在是一条太长的战线,蓝毛和胡子变着法儿折腾了两个月,钱花出去不到二万,以酒缸自诩的两个人已然喝得脸色蜡黄双眼长满了眼屎,亏得两人都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气概。

    渐渐地,总算有所长参加了,按照约定,逢有所长以上级别的人物参加时,我都作陪。

    其时,我已拥有了自己的轿车,坐轿车的老板离不了骑摩托车的所长,这是现实,我们那个地方讲究做派也是现实,不妨看一下帮了我大忙的我的做派:总要慢他们半拍入席,又总是借口事儿忙再三致歉,偶尔地但绝不经常地,编造一些与某局长对饮的趣闻以博大家一笑。酒自是不能多喝的,话也要点到为止,而且还要达到预期的效果。不去说这让我太伤脑筋,单说那始终保持如一的儒雅风度倒是折服了不少人。

    有一个人偏不信邪,便是抓蓝毛的那位所长,他不依不饶地非要跟我拼酒不可。与人拼酒有时候确能增进感情,但必须心甘情愿真诚而不能弄虚作假,只是所有的酒场都有必须拼酒的理由,似乎不拼酒便没有真诚,而人若是总这样认为,非出毛病不可。幸喜蓝毛和胡子痛定思疼都已喝成了精,猝不及防间便为我换成了凉水,心中有数便能豪情万丈,直到把他喝趴下为止。

    比较起来,他办事干脆利落从不挟私报复,反倒比那些欲言又止欲决还休的君子可交。他喜欢别人夸他酒量大,所以凡认识他的人都说他酒量大,事实远非盛传的那样大,一杯酒下肚便已脸红耳赤,愈加豪爽直率,却非要给自己找一个能喝的理由,说,女的、吃药的、脸红的,喝酒都不可忽视,最不能忽视的就是象他这种先红后白的。跟他喝过的次数也不少了,可我从未见过他先红后白的变化,当场喝趴下倒有不少,而他仍有理由,说,该装醉的时候装醉,是一种最高明的策略。

    且不过多地说他,只说水到渠成的时候,我激他约局长出来坐坐,他当即拍着胸脯说,局长咱不敢说,副局长咱呼之即来。果然,他骂咧咧地打了一通电话,公安的三个副局长竟都陆续赶来了。他的酒胆愈壮,顾不得副局长的劝阻,又给局长打起了电话,语气自要恭顺了许多。局长居然也来了,只好换了酒席重又开始,而此时的他却已口不能言,两眼直直地只顾瞅着局长的嘴,局长的话肯定一句也没听进去。局长也不着恼,只哂笑道,好实在的东西,且不去管他,我们喝。

    据说,他后台的资历级别居然比县长还高,但县官不如现管。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及至搞定了县建设局长,我发现了官场里的一个或许对兄弟们有用的现象:似乎里面的每个人都被一条或几条线拴住了手脚,只要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环节,处于同一条线上的人就会不约而同地聚拢而来;若是要斩断某个环节,其他的人都会疯狂地扑过来,直至将断线人撕裂,除非断线人能够跃出圈子独立地拨弄着线头。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个硕大的数学集合,实力则是学识、财富、背景、能力、机遇、是非标准等诸多子集的交集,而脸面便是这个交集的最直接最具体的体现。

    公关计划的顺利实施,不仅为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人气也跟着旺了起来。为此,我先是把公司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列作公关费,如今怕已涨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而且公关费不仅不影响利润,反而让利润呈几何倍数增长。这主要因为,在我们那个地方不少事情都是靠人气来维持的。

    所谓人气,实际上就是一些社会关系,关系多了,自然便挣得了脸面。象咱们这种人,要挣得脸面自不能过于吝啬钱财,而且必须把钱财与诸多的譬如恶名之类的因素综合运用。

    一定要相信奇迹,我实实在在地很快就织就了一张从民间到商场到官场涉及社会各个阶层的大网。因为这张网,渐渐地开始有人求。从求人到有人求,不仅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实力的象征,即脸面。

    挣得了脸面,还要懂得维持,维持不是保持原样不变,而应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有求必应,所以有求迅速发展至过多,只能逐步地有所选择的应,渐渐地小事便不屑再管了。

    先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在底层难事便多,譬如儿子不养老、宅基地被霸占之类,轻而易举就能摆平;偶尔也有碴儿硬的,或结结实实打一架或长期坚持不懈总有让你服软的时候,鬼尚且怕鬼,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呢;做这些事通常不收费以彰义举,偶尔碰上正人君子之流,反狠宰一刀也常有,但价码绝不失公允。

    就这样,越折腾越大,有了名声之后,连官里也开始有人求。别以为官便无所不能,也别以为我会为了义举的虚名很盲目,下面的一段或许最能反映我《天下财富》末尾所提及的追求。

    县里有一位管城建的副县长,向以廉洁勤政敢于仗义执言著称,我多次托人直至托到县里的一把手书记约他吃饭都被找借口推辞了。他越推辞越激发了我结识他的欲望,便倾力在他身边的人身上下功夫。

    他的秘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因错过了提办公室副主任的机会虽还不至于背叛却早已心生不满——背叛,不仅在官里,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令人最不齿的。

    不过,也别祈求绝对的忠诚,背叛是人的本性,不背叛只是因为背叛的砝码还不够,人最想不通的往往正是这一点。

    我也这样,在这里当然不是要去说他的秘书只需我一套名牌西装的代价便乖乖地做了我在他身边的眼线而更加让我瞧不起的事儿,而是因为他能够让我及时地了解真实的副县长。秘书说,他不愿跟你交往的根本原因,便是他认为与你们这些人称兄道弟正是官场腐败的根源。

    难道不对吗?想归想,我不可能去反驳他,只听他继续说,假清高,迂腐!不仅害得自己得不到提拔,连手下人都跟着无光。别的副县长自己虽说了不算,可人家有好人缘,又能拼死拼活给部下争,他从不,只有拼死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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