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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城南小陌又逢春(上) (第3/8页)
。
阮诚暗叹一声聪慧,把竹梆铜锣扔给邢捕头,道:“凶手是听着打更人的锣声砍的,锣声洪亮,刚好盖过砍头声。打更人敲一下,凶手也跟着砍一下,只要在打更人打完更之前把刘员外的砍下来就可。”
邢捕头瞳孔微缩,许久吐出一口浊气,道:“好狡猾的凶手。”而后他又问道:“那凶手杀完人之后是如何逃走的?”
阮诚看了他一眼,道:“要是知道凶手是如何逃出来的,这案子就破了。”
邢捕头有些讪讪,道:“那如今属下该做什么?”
“盘问所有能进出书房的人,查清刘员外与什么人有交集,包括他如何来到扶柳,如何发家,统统查清给我。”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邢捕头应道。
突然,阮诚似是想起什么,叫住邢捕头问道:“怎得不见刘员外子嗣?”
邢捕头正要回答,却见屋外走来两个人,一人身着白玉襕袍,头戴宝珠冠,腰左佩刀,右挂玉佩,体若奔狼,形貌魁梧;另一人身着玄色铭袍,头戴软脚幞头,腰佩环首刀,虎背狼腰,阔面重颜。
“爹!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白衣人未进屋先恸哭,玄衣人却并未动作,只是后半步跟着。
阮诚问道:“阁下是刘员外之子?”
“正是刘坤,”白衣人拱手,眼中带泪,“阁下是?”
“这位是新来的县长大人。”邢捕头介绍道。
“原来是县长大人,大人大驾光临,刘某有失远迎。”刘坤道。
阮诚心中笑道:你爹刚死,你就把自己当成刘家家主了。随后还礼道:“刘公子客气,敢问刘公子怎得现在才来?”
刘坤用袖口擦擦眼泪,道:“我昨日带丁非去好友家喝酒,直到今早府里小厮报信,才知道我爹已遭遇凶人所害。”
阮诚点点头,又问道:“可有人证?”
“大人怀疑我?”刘坤怒目圆瞪,“我怎会做出弑父的事?”
“可有人证?”阮诚笑着又问一遍,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丁非可作证,马钦、袁硕等人亦可作证!”刘坤怒道。
“去查查,”阮诚没理会他,转头对邢捕头吩咐道,“看他所言是否属实。”
邢捕头点头称是,随后出了书房。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刘坤讥讽道。
阮诚和悦一笑,道:“秉公办事而已。”随后他看向丁非,道:“阁下是丁非?”
丁非点头称是。
“参过军?”阮诚上下扫视一眼,问道。
“曾在军中混迹过几年。”丁非如实回答。
“为何来这?”
“左腿受伤,被迫退伍。”
“伤的多重?”
“不能奔跑。”
阮诚看着丁非,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国流血,可敬!”
丁非拱手道:“大人谬赞。”
“军中抚恤可拿到了?”
“十两银子拿到八两。”
“不错,还算有良心。”阮诚点头,随后对回来的邢捕头道:“将刘员外尸首拉去县衙,交给仵作,封锁书房,留两个人守在这。”
邢捕头称是。
阮诚拉着幼娘和静姝,问郑刚道:“郑老,敢问何处租赁宅邸?”
“往东两里半,有家孟德牙行,县里租赁买卖房宅都去此处。”郑刚回答。
“可是曹员外的牙行?”阮诚眨眨眼,问道。
“正是。”
“这就省事了,我与曹员外相熟。”阮诚笑道,“备轿!去牙行!”
轿内幼娘调笑道:“夫君刚当上县长,就公轿私用,也不怕旁人诟病。”
“我是去找曹员外了解刘员外被害之事,如何能算私用。”阮诚正气凌然道。
不多时,轿子停了,牙行到了。
阮诚让二女先在轿子里小憩片刻,随后下了轿子。
听到门口小厮高喊“县长驾到!”,正在看账本的曹员外闻声,手上的账本都拿不稳了,又联想到今早刘员外被害一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县长找他寻仇来了。
他正要躲着,却听到阮诚清朗的声音,“曹员外,别来无恙啊,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曹员外上下嘴唇打架,颤颤巍巍道:“还,还算安稳。”
“刘员外死了,这事你知道罢?”阮诚笑着问道。
“知,知道。”曹员外冷汗浸身。
“谁杀的你知道罢?”
“不知,不知道。”
“真不知道?”阮诚柔和的笑着道。
“真不知道。”曹员外满脸是汗。
“昨夜有人想杀我,你可知道?”
“不知道。”曹员外用袖口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阮诚拨弄着案上的算盘,啪嗒啪嗒声不绝如耳,厉声道:“想好了再回答。”
曹员外听到这话,魂儿都吓飞了,立马跪在阮诚面前,道:“杀大人的全是他刘汉叔派的人,我可是一点也不知情啊!”
阮诚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旁轻声道:“不要伤了县长夫人。”
曹员外闻言,被吓得一激灵,立马磕头如捣蒜,边磕头边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可别说错了,懂?”
曹员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可是黑龙帮的人?”
“不是。”
“当真?”阮诚厉声道。
“千真万确!我曾是一个小小的牙侩,五年前受刘员外提携才做成如今的规模。”曹员外急忙回道。
“你一个小小的牙侩,刘员外提携你?条件是什么?”
“挣的钱三七分成。”
“嚯!怪不得能住那么大的宅子。”阮诚叹道,“刘员外是黑龙帮的人?”
“不知。”
“孙员外呢?”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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