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信仰领导进化 (第3/4页)
务这种观点根本靠不住:如果你是rou体,剔除你的灵魂也可能让你的rou体舒服,那么,你是否接受?两者不可分割也是荒谬的,植物人的存在几乎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如果有必要,技术上完全可以更进一步。智人在这个问题上想要中庸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必然意味着为了现实而牺牲未来。” 阿梦笑了,“虽然我的信仰坚决反对你的这些修正,但是,也许是历史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不断跟你交换灵魂碎片的原因,我始终对你的修正有一定的好感,哪怕你是在修正纯逻辑主义。” 我洋洋自得,“应该对结果论也修正一下:为了利益的结果论要不得,为了无限大价值、真理的结果论可以有一些。当然,好的结果仍然不一定是最好的结果,不能唯结果论。所以,有些事不合乎你的信仰,但是,可能有无限大价值,你应该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阿梦立即翻脸了,“睁只眼闭只眼?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也许我最好喝得人事不知,你才能自由地追求你的利益吧?你的信仰就是一艘缝缝补补的破船。” 我很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刚才确实得意忘形了,脑子里绘春宫的时候最容易靠本能而不是理性。幸好,我认识到为自己辩护只能是为了自尊心,不可能有无限大价值,“不断修正的信仰可不就是看着像破船吗?问题是,这已经不错了,智人根本不观察自己的信仰,根本不知道那是艘破船,甚至,是不远的将来就要沉没的破船,根本不去维护、保养,还在继续相信着这艘满载着他们珍视的DNA、人体、血缘、家庭、民族、国家、利益、各种经验主义科学等信仰的大船能够太太平平地驶向永远。究竟谁会赶上那无法挽救的沉船时刻?大概只能靠撞大运吧。到时,一定会有几十亿智人哀叹信仰的小船怎么说翻就翻。一定有很多大清遗老一样的人物,在他们眼里,新的信仰宝船无论逻辑架构多么美妙,都不如他们传统的破船,那意思大概就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阿梦脸色好了不少,“不过,你这破船毕竟是一艘久经风浪的大船,也经常修修补补,所以,在各种危险之间仍然能够快速前进,说不定流传到了后世也是一艘受人尊敬的破船,就像黑珍珠号一样。我这艘船更新、更先进,不过,肯定也不是完美的船,cao作上也远不如你熟练。甚至,可能在激流险滩的表现还不如你的船。所以,我们还是结队而行为好。当然,不知足是必然的,好想亲身体验一下未来那永不沉没的宝船。话说回来,你不能因为你在局部有些优势就自以为是,忽视本身的问题,动不动就让我上你那条破船。” 这暧昧的话让我好不得意,“反正你不能否定我的局部优势的存在,不能不把局部优势当优势。从微观意义上看,我的理想可以看作是那些物质的细胞的理想,你的理想则是那些抽象概念的理想。细胞肯定不会认为我做错了。呃呃!” “猪兄?又犯错误了吧?记住,平等不是真理,甚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是错误的。细胞不会歧视概念的理想,这并不意味着概念不应该歧视细胞的理想;纯自由不会歧视某某主义,但是,另一个化身纯逻辑就会歧视,而很多主义既歧视自由也其实理性。细胞是否有资格判断自己是否做对了暂且放在一边,即使细胞认为自己做对了,在概念眼中又算什么?我劝你好好整理一下你脑子里的那些荒谬的推理。你对自己显然不够狠,成天在具体推理上骂自己是猪头,在信仰这类最根本问题上却那么宽容,结果就是你要常常骂自己是猪头。你只承认自己逻辑技术不好,不承认自己的逻辑基础不好,这太自以为是了。” 我还没有骂她,她反倒先骂我,再加上自己犯下的错误,自尊心奋起反击,“猪兄?我一定让你生十个猪娃。” 她一脸嫌弃,“真庸俗。” “你凭什么歧视庸俗?归纳、联想并不仅仅存在于学术的概念之间。学术和庸俗的概念之间也存在归纳,当然,不是必然的归纳。我能从庸俗的经历中产生学术思想,偶尔也会因为学术思想而加强了庸俗。这应该也是思想自由的一部分。当然,我承认两者的效率有区别。但是,一方面,我不可能一直做科学推理,另一方面,吃喝拉撒睡等推理的效率可能更低却并不被嫌弃。所以,你至少是在部分关注利益,不希望庸俗触犯一些你认同的传统道德。区分什么高雅和庸俗是不可能必然合乎逻辑的,要区分,也应该区分利益和价值,甚至,区分有限大价值和无限大价值。世界上必将有你理想中的那种纯逻辑主义思想家,但是,我们不是。我们有一些思想就是在庸俗的情境中产生的。” 即使她不是经验主义者,也无法否认我们在这方面的经验是有价值的。她也不是传统的卫道士。长期的习惯会导致直觉、本能的错误,但是,不会导致理性判断的错误。所以,她的理性没有关注自己的错误,没有为此道歉,而是开始了更有价值的逻辑推理,以此证明自己认识到了错误,“如你所说,既然有了绝对正确、唯一的价值标准,自然就不需要庸俗和高雅之分。甚至,如果愿意,可以将无限大价值以外的有限价值都定义为庸俗。我这是不是学到了一点修正主义的皮毛?而且,还有比庸俗更糟糕的邪恶。既然智人连邪恶都没有清除干净,都不急于清除,就更不必忙着清除庸俗,何况,还是传统的、未经过修正的庸俗。”
我说:“人类需要思想,也喜欢伟大的思想。但是,伟大的思想要有来源,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也许,这个问题就是被长期掩盖了真相。与政治事件往往有比较明确的因果关系不同,对人类长远未来有巨大价值的伟大思想,智人往往根本不知道来自何处。最多知道发现的时间地点人物,很少知道具体细节。这是史学的最失败的地方之一:没有发现学科内的无限大价值。” “代价这个词不好,说得好像这是一种牺牲,仍然太重视对利益的影响。” “听起来是不太好,这似乎有些像你当初为了理想而献身?”功利主义在灵魂中发出一声哀嚎:这显然是纯理性主义、自由主义这两个小兔崽子看我不顺眼,想要看我的好戏;由于历史原因而形成的兄弟关系,在他们眼中居然一文不名。 忍受着有史以来真诚相爱的爱侣之间最残忍的毒打,功利主义认为忍耐不是办法,有必要自救。它竭力开动自己微弱的推理能力,不自信地给出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预测:“难道人类以后的高水平文字在现在看来会是一个高雅和庸俗混合在一起的大杂烩?” 至少到目前为止,人类在施暴和理性思考方面是无法兼容的,阿梦只得停手,擦了擦汗,“大概如此。不过,不能为了呈现为一个杂烩而写成一个杂烩。正确的态度是不去关注这个问题,让杂烩通过逻辑推理自由地产生,然后筛选掉其中缺乏价值的推理。这就是最自由的论文写作方式,最多,费点力气将这些有价值的思想串联起来。如果想着躲开庸俗,或者故意创作出庸俗,思想都会不自由。我不敢说像你这么庸俗一定会成为潮流,但是,即使是哲学、物理学、逻辑学论文中,讨论一下饮食、旅游、爱情也必然没有问题,当然,只是涉及这些课题是不够的,至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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