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逻辑:智人开始进化_第一百二十六章 纯逻辑史学和试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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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纯逻辑史学和试错 (第3/5页)

,我就是难以改掉很多错误的习惯。这大概率会导致我的预期价值和最终价值不够高,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不至于使我的预期价值和最终价值有限。

    人类真的需要记忆乃至歌颂那些借邪恶之手产生的历史影响吗?难道,真的能因为某事某人改变了历史发展的轨迹、对历史产生了出人意料的积极影响或者确实通过诸葛亮式的掐指一算创造了有限的价值就可以推理得出这是好事、伟人的结论?仅仅因为他们改善了有限智人的有限生活?那样的话,我们这间屋子里每天都在发生着无数重大历史事件,必将改善无数逻辑生物的无限生活,即使是阿正也比那些伟大的君王价值高出无数倍,历史学家眼中的所有有重大历史价值的事件的总和的价值也未必比得上这间屋子里每天发生的日常事件。那些所谓有重大艺术价值、文化价值、考古价值的国宝也是一样。或者说,我们每天都在挖掘着对人类有无限大价值的人类宝藏,哪怕这些宝藏在智人社会暂时不名一文。虽然用人类宝藏取代国宝有助于修正价值观,但是,最好采用逻辑生物的视角。那样的话,国宝会没什么价值,我们创建的命题才会具有显而易见的价值,因为那必然是一切逻辑生物的灵魂的基本组成部分,是他们的生命的基础。阿梦和我最明显的分歧在于,我认为我们创建了这些基础,阿梦则强调我们没有创建全部基础,这直接导致我们必然有罪。我对此欲哭无泪,因为这完全就是无法摆脱的原罪。智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竭力美化自己,阿梦为了逻辑总是丑化智人,我被夹在中间,实在是太难了。

    请原谅,我终究无法细细讲述价值无限大的历史。毕竟,我多多少少算是个功利主义者,不仅怕死,也怕失去爱情、感受伤痛。如果不是打着真理的名义,我甚至不敢触及这些历史。毕竟,阿梦遇到这种事情往往像智人一样不理智,仅仅因为我可能出于利益动机就认定我是出于利益动机。当然,如果这事情有无限大价值,能极大地降低她的不理智,不过,不能得意忘形地认为她会因此完全理智,那样的话,不仅文字不会见光,我的臀部大概也要很长时间见不得光了。所以,请原谅我为了利益而牺牲无限大价值的行为。我认为我的错误的根源是阿梦首先犯错,施加无法合乎逻辑的禁令;阿梦的借口是来自智人社会的传统影响,反正她坚决不做骑马的Godiva,哪怕是为了正义,哪怕后人爱着Godiva,哪怕Godiva巧克力味道不错。至于每个智人会为自己支持传统找什么借口,我就不知道了。这种不断推卸责任的做法是很不理智的,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都没有像对待信仰、方法那么理智,没有不顾他人推理是否正确地追求自己推理正确。对此,阿梦很坦白,就是为了自尊心、羞耻心等利益;我或许比较虚伪,认为这是重要性不够大的推理方向,但是,至少这一推理结果的正确性没有问题。

    随着思维的不断升级,我积累了足够的素材,自然而然地开启了纯逻辑主义历史学的创建工作,感觉上,就像是宇宙中在创建一个星系。前一时刻,我们还在小打小闹,争论她的臀部究竟是她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还是她的身体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抑或是我们的共有财产,甚至是全人类的共有财产,下一时刻,我的话锋突变,“首先,历史的关键变量必然和灵魂一样,仍然是价值,即合乎逻辑的程度。其次,要平等对待事实和可能的事实的预期价值,就像平等对待势能和场本身的能量一样。智人的历史学高度重视事实的价值,而忽视可能的事实的价值。这很可笑,就像一个人夸耀自己赚了一元而根本不管他完全有机会赚一亿元,如果不是无限大的话。历史的重点不是是否发生,而是事前的预期价值是否无限大,事后的价值是否确实无限大。按这个标准,智人的历史学根本就是一堆破烂。第三,有正确的因果关系的、具有逻辑必然性的历史事件必然优于没有正确的因果关系的偶然的历史事件。第四,只要做到只关注价值这一变量,就不会犯只关注大众的历史的错误,就应该认识到,个人的历史可能比大众的历史价值高无数倍,那么,因为自己改变不了历史而放纵自己就很难成为合乎逻辑的选择。同样,也不会自以为是地歌颂自己。给从信仰到思维方法都与真理相距甚远的智人戴上伟人、圣人、天使这类高帽,这还要不要脸?人类的语言上的想象力远远超过了在真理、正义上的想象力,肆意夸大的问题比比皆是,像什么冰清玉洁、嫉恶如仇、古圣先贤,实际情况与词意相距万里。即使是你也不敢贸然接受,还有哪个智人敢接受这样的形容词。在我看来,这些词汇就应该被冻结使用,至少在未来一千年以内都不应该对任何一个人使用。第五,要忽视经验重视推理,或者说忽视人体重视灵魂。历史的关键永远不在于某个人、某个臀部这类现象,而在于这些现象所引导出的发生在灵魂中的推理。只要让每个人的历史观满足以上条件,就能保证每个人都努力尽量理性地创造价值尽量大的历史,而不是根本不关注历史,认为那和自己没关系,和自己的动机、推理没关系。少了一个尽量合乎逻辑的灵魂或许不会导致地球不转,但是,那只是因为让地球不转没什么价值。可能做和做是不一样的,和必须做也是不一样的。逻辑生物不仅能抛弃、毁灭国家、人体,而且必然会毁灭;他们同样能毁灭地球、太阳系甚至银河系,但是,基本上不会做。”

    这番话实现了我所有的预期目标:总结了自己的观点、化解了危险也保证了预期价值的无限大。甚至,功利主义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红利,在阿梦的灼灼目光之下理直气壮地进行着自己的推理。阿梦有气无力地指责我追求利益、逻辑推理不自由;只关注有利于无限大价值的事实,却忽视了可能的事实;同时也在思考着,最终,在地动山摇之中终于在逻辑和自由之间找到了思路,“所以,逻辑一点都不简单,那么,合乎逻辑的灵魂也不会简单。我认为,要理解逻辑,正确性和简单性是无法兼容的。可以理解为,纯逻辑推理就是逻辑在不断理解自身。那么,宇宙那么大的规模就是逻辑目前对自身的全部理解,而且,这种理解永无止境。既然如此,我们要在有生之年完成对逻辑或宇宙的准确理解就是不可能的,这必然是所有逻辑生物和宇宙共同的、永恒的使命。要明白逻辑就要明白不逻辑,反之亦然。而且,两者都不容易理解,尤其是,两者之间还存在冲突,而且是必然的冲突。我对纯逻辑理解得再好,仍然无法完全理解你的纯自由,反之亦然,这种矛盾的永恒性也许和宇宙永远有变化的动力有关。我们都不应该追求简单地理解自己的信仰,因为那是不准确、不正确的理解。建立纯逻辑信仰、纯自由信仰只是开始理解的第一步,要正确理解,就要不断地推理、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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